今天我们非常荣幸邀请到自动驾驶公司当中的头部企业小马智行副总裁张宁为我们分享，张宁目前担任小马智行副总裁也是北京研发中心负责人，今天和我们分享的题目是“自动驾驶下半场：规模化与商业化挑战”。

张宁：各位领导、业界同仁、媒体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小马智行的张宁，很高兴和各位领导、各位同行共同探讨行业的发展，分享小马智行对于行业的看法。今天议程刚开始的时候，孔磊主任和各位领导和我们分享了北京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的最新进展，各种应用场景的发布等等。看到自动驾驶在各个层面上都阔步向前，我们作为行业的一员也倍受鼓舞。目前移动出行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变革，电动化、智能化的浪潮赋予这个百年行业新的活力，今天我也在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小马智行对于目前这个行业的思考，我的分享主题是“自动驾驶的下半场：规模化与商业化的挑战”。

自动驾驶在过去十几年的发展当中，行业经历了快速发展，各个国家的政策对自动驾驶也开始越来越开放与支持，近期关于自动驾驶下半场的说法也越来越多，甚至可以说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共识。其实是否进入自动驾驶的下半场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节点，过去的一到两年的时间当中，我们看到行业的上下游对于自动驾驶的技术发展展示出了极大的热情与兴趣，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讲：

首先是技术侧，自动驾驶技术发展到今天已经逐步趋于成熟，可以在很多复杂的场景应对自如。

行业侧当中玩家越来越多，包括科技巨头和传统的主机厂，纷纷开始布局自动驾驶。

用户侧当中，普通用户对自动驾驶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车辆是否具备自动驾驶的功能，用户也越来越关心，甚至到今天一辆车的硬件配置是否拥有高强度的算力以及高级的传感器配置，已经成为产品的卖点，会帮助用户对购买决定做出重要的影响因素。

种种迹象表明，行业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我这里将其叫做自动驾驶的下半场，也有同行或者分析机构将其称之为智能汽车的元年，其实我都觉得代表着同样的意思，以自动驾驶技术为代表的汽车智能技术已经进入全新的发展阶段，这里有多重因素助推自动驾驶赛道的整体加速。

到了下半场，整个自动驾驶赛道上玩家都在加速前进，我们看到北京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发布了国内首批无人配送车的测试牌照，同时也对自动驾驶技术的应用场景进行发布，包括无人零售车、智能公交车、干线物流配送等等，再往前推进一个月，北京市智能网联政策先行区正式启动，推出了一系列的开放政策，比如扩大开放区域、开放高速测试、支持异地测试的互认等等政策，这些开放政策都助推了技术的快速落地，小马智行也是这些测试的直接受益者。

今年4月份我们获得了北京市先行区首批30张自动驾驶路测牌照，这批车辆目前已经向北京市民开放，北京的公众可以在北京亦庄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内享受到自动驾驶RobotTaxi出行服务。过去两年的时间里面，我们看到自动驾驶的赛道越来越热闹，不只有小马智行这样的初创技术公司，包括传统科技企业，也有汽车主机厂的加入，我们很开心看到这个行业变得如此热闹，主机厂科技公司纷纷开始布局，这些迹象都表明这个行业在日趋走向成熟，技术马上开始从单纯的研发逐步变成真正的产品。

经过几年的技术积累，自动驾驶已经与起步阶段的表现不可同日而语，很多刚开始被归类为很难解决的长尾场景、复杂案例已经逐步被攻克和解决，技术逐渐成熟之后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将技术真正转化为可以服务用户的产品。目前小马智行已经开始规模化、产品化的尝试，我们也有看到一些友商进行同样的尝试，说明自动驾驶技术产品化的序幕已经徐徐拉开，这些因素都在助推行业快速发展。

整个快速发展的过程当中当然也会有不同的探讨，对于一件事情不同的看法，不同的玩家也会采用不同的技术路线。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当中，小马智行宣布进一步扩大自动驾驶出行RobotTaxi出行服务，也和很多业界、行业专家、媒体朋友进行深度的探讨，今天我也和大家对于业界关心比较多的问题进行探讨和分享。

首先大家关心的是我们为什么要做RobotTaxi，并且要对RobotTaxi的服务进一步扩大？小马智行是国内首个推出RobotTaxi自动驾驶出行服务的公司，2018年2月，我们在中国落地首支常态化自动驾驶路测车队，同年12月我们就上线PonyPilot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到了2019年6月，我们在美国加州获得自动驾驶出行服务许可，10月我们又推出美国加州首个面向公众的出行自动驾驶RobotTaxi出行服务，其实我们在加州是第一家对公众开放的企业，意味着我们在美国加州比Google更早推出RobotTaxi的服务。就在两周之前，我们宣布进一步扩大RobotTaxi的运营规模，广州、北京的运营车队规模都会进一步扩大，覆盖范围将会覆盖中美5个城市，很快就会推出上海的RobotTaxi服务。

我们为什么要做RobotTaxi这件事情？

首先是为了打磨技术，自动驾驶真正商业化落地是需要规模化作为基础和前提的，没有规模化的支撑其实是不能产生有意义的现金流，所以在目前的阶段盈利都不是做RobotTaxi试运营玩家的主要目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采集到真实的用户需求，用最真实的路测交通场景进行测试，用真实采集的数据反哺技术，我们希望用最真实的场景当中最真实的数据进一步助推我们技术的发展，真实的道路、真实的需求、真实的测试数据迭代我们的技术，真正无限逼近无人化作为我们的目标，这些仍然是我们坚持做RobotTax的首要目的。

RobotTaxi给了我们一个接近用户的平台，不仅仅是做内部的测试，通过服务用户的日常出行与用户互动，我们才能真正了解用户对于出行的需求，更好地完善我们的技术，打造打磨我们的产品。

自动驾驶技术发展到今天突飞猛进，真的已经不再是远在天边科幻作品当中的黑科技，已经开始逐步走入公众的生活，真正为人类出行带来便捷。那么未来出行到底会进化到什么样的形式呢？相信今天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准确预测得到，好比百年之前如果有人说将来的出行可以通过在天上乘飞机的形式，几个小时就达到天南地北到处走，大家可能也都不会相信，对于RobotTaxi的发展也是一样，未来的出行会是怎样的模式？没有人能够准确预测，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开始停止尝试，只有我们一点一点推动，从量变到质变，才能真正变革未来出行的发展。我们认为，RobotTaxi是我们探索未来出行方式非常重要的一种尝试。

再次和大家分享一下，也做一个广告，欢迎大家在苹果或者Android下载我们PonyPilotPlus就可以在亦庄免费享受小马智行出行服务。就像大家今天使用滴滴一般，选择上下车站点以后系统就会自动匹配RobotTaxi车辆。目前我们在亦庄运营覆盖范围是150平方公里的核心区，大约覆盖超过150个站点，运营时间目前也覆盖从早上八点半早高峰一直到晚上十点半。随着政策的进一步开放，政府对智能自动驾驶行业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大，相信我们也会很快甚至全天候、全时段地为公众提供RobotTaxi服务。车辆的后排智能人机交互系统也得到了全面的升级，全新的打车软件版本会有更加便捷的验证方式、更加丰富的自动驾驶系统感知和决策信息，同时全新的PonyHi也加入了更多的互动元素，代替人类司机与乘客进行交流。欢迎大家体验，也给我们提出宝贵的意见。

除了刚才说的为什么要做RobotTaxi，自动驾驶下半场的决胜因素是什么？小马智行为什么有信心在诸多巨头在同一个赛道当中一起赛跑？我们认为，对于自动驾驶行业来说技术永远是其核心，那么对于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有三点至关重要：能否在复杂的场景下有持续稳定的表现，因为我们做的自动驾驶技术不能脱离于它的应用场景，如果真正想做的是解决人类出行的交通工具，应用环境就应该是复杂的、高峰期的路测道路，这些场景下要有稳定的表现。很多人觉得现阶段的自动驾驶技术还有很大的挑战的话，主要都是集中在长尾场景。所谓的长尾场景一般是指少见的、突发的场景，多由一些恶劣的天气条件或者突然出现的路面障碍物、施工区域，甚至违规乱穿马路的行人，或者送外卖的小哥，或者一些鲁莽驾驶的车辆造成。

早在几年前的时候，自动驾驶本身还在小规模进行测试的阶段，这些突发的情况或者困难的场景对于自动驾驶技术产生过巨大的挑战，但今天自动驾驶技术发展到一定的水平，并且我们的测试运营规模也水涨船高的时候，就会发现当年认为长尾、复杂的场景到了今天已经变成一些日常的场景，能否很好地处理每天都会遇到的复杂场景，其实对赛道上的企业来说是必须跨过的一道坎。

刚才我们谈到处理复杂场景的可靠性，如何验证可靠性？我们要验证这些可靠性和安全性是需要海量数据进行支撑的，这一点也尤为重要。我们能够一次、两次、三次处理好这样的复杂场景并不代表我们的技术真正能够做到无人化，已经做到趋于成熟。我们需要有海量的数据验证，需要有真实的路测和海量的仿真共同验证我们复杂场景下的安全性。小马智行是如何做到的呢？以我们过去四年多的经历来说，我们逐步在不同的城市落地我们的研发和运营中心，保证了大量的测试数据的累积，持续的系统迭代。目前小马智行有五大测试中心和四大研发中心，美国硅谷是我们的第一个研发中心，2017年6月开始进行持续测试，北京是我们第二个研发中心，北京有非常复杂的路口、无保护的直行、左转，以及我们一些复杂的窄路，这些场景给予了我们数据的金矿，同时我们在广州也设立了研发中心，广州是在亚热带，所以一年有两百多天都是在下雨，给予了我们大量的雨天的场景数据。基于这些场景下的数据，我们逐步迭代升级我们的感知效果，目前来说我们已经对暴雨天气处理都不在话下，甚至比人更加稳定。

到了2019年底，我们也在美国南加州耳湾设立运营中心，作为第一个向公众开放的RobotTaxi服务，上海本身场景也非常有趣，对于本身技术的提升也非常有帮助。目前小马智行至今已经累计超过550万公里的自动驾驶路测数据，我们不仅在这里要强调一个量，除了量之外质也很重要，怎样真正能够把超过数百万公里以上的数据用好是在这个行业当中的前沿课题，也是每个头部玩家需要解决的问题，不然的话对于里程的堆积也只是浪费钱和额测试量而已。500万公里可能是一个必要条件，而不是一个充分条件，怎样把数百万公里的高精度数据处理得完美，光有吞吐量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良好的数据分析、消化以及数据驱动的能力，海量的数据可能最终产生的效果只有几万公里，也是有可能的。

下半场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最关键的是规模化和产品化，在场很多都是汽车工业或者汽车背景的同仁和前辈，对于标准化应该是非常有感受和非常有经验的，今天对于自动驾驶而言很多改装仍然处于后装改装阶段，但我们认为标准化是一定要做的，做好的话才能积累足够的经验帮助我们逐步为最后做到前装做好准备。自动驾驶领域发展到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考卷已经越来越难了，如果回顾三四年前的时候，好比当时我们还是在做小学题，随着大家的发展，每个人都能够在小学考试当中获得一百分。今天我们要逐步进入自动驾驶发展的下半场，真正做到产品化落地，需要经过初中、高中甚至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参加高级别考试的时候人人都能够拿到一百分是很难的，如果题目很难差距就很明显。我们认为自动驾驶的下半场要同时在刚才提到的三点当中都取得优异的成绩，才能真正实现自动驾驶的商业落地。

接下来分享一些我们在技术进步过程当中的成果和心得，可以看到三个动图当中展示了小马智行在复杂场景下的处理能力，我们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在路测当中打磨我们的算法，对于长尾场景不断提升我们的能力。左侧的动图当中展示了小马智行在各种恶劣天气条件下的处理能力，包括暴雨天气下面可以看到溅起一人高的水花情况下我们依然能够自如地驾驶，前一段时间北京出现的沙尘暴天气、雾霾天气，冬天下雪的天气，对于各种极端天气都能够自如应对，中间的场景拥有全时段、全区域的处理能力，复杂路口人车混杂混行的情况下，我们依然能够穿梭自如，对于鬼探头场景、行人不规则的穿梭能够礼貌地礼让，对于各种白天和黑夜都能够自如地应对，包括路上遇到的突发情况，逆行加塞、单行鲁莽车辆，通过在小路口当中突然杀出来的鲁莽车辆或者是不规则驾驶压线的大卡车我们都要应对，才能获得老司机一样的能力，真正能够安全、可靠、放心地给我们在亦庄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当中向公众提供我们自动驾驶的出行服务。

刚才讲完我们开车自动驾驶的技术，我们再来谈一谈规模化和产品化。

这是最新的规模化下线量产系统PonyAlphaX，基于丰田雷克萨斯改装的系统，今年2月份这套系统已经正式量产下线，硬件系统配备4个激光雷达、4个毫米波雷达以及7个摄像头，这套系统也是小马智行首次尝试在标准化的产线上生产我们的硬件系统，从设计、开发到产线的生产与验证，这批车辆下线经历了严格的标准化的流程，参照车规级的标准，仅仅生产流程就包含40多道工序、200多道严苛的质检流程，这一代自动驾驶系统和上一代相比整体生产效率翻了六番，生产节奏大大加快，展示出小马智行在硬件自主研发、生产、测试和供应链管理硬核实力的提升。

我们也致力于在一定时间内真正实现量产化，甚至达到车规的级别，我们一直没有停止这一方面的脚步，所以5月10日，小马智行又发布了全新的自动驾驶系统，图中就是我们系统的示意图，可以看出我们新的设计更加集成和美观，这个系统是使用360度的多传感器融合方案，搭载Lumina激光雷达，使得车辆在复杂程序道路的运行时段更加安全和可靠。我们计划在2023年可以规模化量产车规级自动驾驶系统，搭载车规级产品化方案。

当然，打造未来的出行单靠发展自动驾驶系统本身和技术是远远不够的，这些需要很多合作伙伴的共同努力，为了解放双手，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虚拟司机Virtual Driver，然后在此基础上需要优秀的车和出行服务，未来在价值道路上才能真正给用户带来优质的出行体验，小马智行一直积极地与整车厂和行业领先的出行公司进行交流合作，共同探讨未来出行生态的最优模式。